5月初,正值家乡槐花飘香的时节,驱车回乡寻找梦中的槐香。
家乡济南远郊罗汉峪村三面环山,村里村外全是清一色的槐树,每逢槐花盛开时节,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缀满枝头,淡淡素雅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,引来成群的蜜蜂采花酿蜜。行走在林间小路,槐花的香气沁人心脾,一串串白如玉,清新淡雅的槐花缀满枝丫,香雪似海。
儿时,每逢槐花盛开之际,母亲便到村西的卧虎山钩槐花,母亲在竹竿的一端绑把镰刀,掰起槐花来十分利索,只听到“咔嚓、咔嚓”脆响,不一会工夫,地下已经一大堆。我们在树下仰头望着槐树,看哪个枝头的槐花最繁茂,喊着,嚷着,让母亲快些够下来。我会把那一串串洁白的槐花挂在耳朵上当作耳坠,撸一把放在鼻下嗅了嗅,那股清香让我深呼一口气,然后用槐花把嘴填得满满,那种甜甜味道晕满整个心脾。
槐花的花期不长,过了季节,或是在槐花盛开几天以后,再做槐花饭,吃起来味道就没有槐花含苞待放或是刚开花时味道鲜美。母亲最会做蒸槐花。她把新鲜的槐花在井水里洗一遍,在篮子里控水,然后把一篮子洁白清香的槐花放在一个大瓷盆里,均匀地洒上细盐、玉米面粉搅拌均匀,让面粉把一朵朵花包裹起来,最后放在大锅的篦子上蒸。
到菜园里拔棵蒜,摘些藿香,藿香浓浓的香气加上大蒜的辣味,再拌上喷香的麻油、陈醋,撒在刚出锅的槐花饭上,让我直流出口水,迫不及待抓起一把吃起来,母亲就会用筷子敲着我的手:“急嘴!烫死你个馋虫!”我挤着眼,嬉笑着照旧把烫嘴的蒸槐花填到嘴里。馨香的槐花饭,总是增加我的食欲,慢慢品味,细细咀嚼,品味着大自然赐予的人间美味。
在这个槐花飘香的季节,村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,把房前屋后的槐花树低垂的枝给砍下来,家里的屋顶、草席上、磨盘上、篮子里晒满槐花。在槐花含苞欲放的季节,把吃不完的槐花蒸晒起来,花期过后还能吃上晒干的槐花。炎热的夏季,在田间劳累的人们回到家,盛上一碗凉面,槐花用开水浸泡一下,打上鸡蛋,热油爆炒,吃起来有着别番滋味。人们说槐花凉血解暑,吃了槐花饭不仅能够缓解疲劳,而且劳动起来更有力气。
在这个季节,家乡很多放蜂人会齐聚山林,一箱箱蜂箱整齐摆放在山路两侧,成千上万的蜜蜂飞舞起来像一股旋风冲进山林。放蜂的人在这个季节总是喜出望外,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缝隙,老远就在和买蜜的人们打着招呼。据说槐花蜜是蜂蜜中的极品,能润肠通便、润肺止咳、解毒、医疮、止痛,还能益气养颜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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